作者:石岩
年4月我又接到任务,参加军委组织的去朝鲜的抗美援朝见学团。总参作战部长张震,炮兵司令部参谋长贾陶参加。我们由贾陶参谋长带队,同张震一起经丹东赴朝。入朝前,我爱人医院生了燕铭,我带着炖好的鸡汤去看了看淑贤和燕铭,第二天就离开北京赴朝。
这次赴朝同我第一次去朝鲜时,形势不一样了,从丹东到新义州后,看见了我们的高射炮和探照灯。整个战线在三八线附近比较稳定对峙状态。不是运动战,而且修了不少坑道,炮兵装备也改装了,炮47团是苏式加榴炮,11师是苏式火箭炮也入朝了,苏式坦克也入朝了,还有31、33防坦克炮师。苏式高射炮师也入朝了,有85高和37高。入朝后各炮兵师我们都去了,名义上是见学,实际上带有检查工作性质。
“喀秋莎”火箭炮
炮兵参谋长贾陶去各师,要各师汇报和介绍情况。我们去炮2师师部时,比较稳定,他们都构筑了工事,有会议室。师长张九德介绍情况,炮兵都构筑了工事,是对峙的,有时互相射击,进行炮战,有目标就打,步兵有动作就支援。当时板门店已开始谈判活动了,不能对板门店射击。有的炮连为了防止射击到板门店,在炮身旁边钉了个杆子,使炮身转不过去,这样就打不到板门店。
板门店谈判
火箭炮师和团我们也去了,火箭炮在朝鲜发挥过威力。火力很猛很快,目标区域顿时连空气都很少,燃烧了。打完后马上变换阵地,防止敌发现后报复。我们去火箭炮部队时,正遇上朝鲜平安北道文艺慰问团演出。演得很好,在战场上演出,带有战斗气氛。
常香玉在朝鲜慰问演出
坑道很起作用,有一次我去一个炮兵营,敌机发现了,我马上进了营部的坑道,敌机扫射投弹一阵,没有起作用,我们安然无恙。板门店在开城,贾陶参谋长和我们一起乘车去开城看了看,是白天乘车去的,敌机未干扰。开城出产高丽参,人工种植,不少。我们每人都买了一些。朝鲜村子里男的很少,主要是妇女干活。虽然是战争状态下,在我们阵地前沿和敌人的中间地带,在炮弹的弹道下面的稻田朝鲜的妇女还种地,地没有荒。
当时正面三八线附近敌我对峙状态,为了防止敌在我侧后登陆,在我后面西海岸成立了西海指。准备抗登陆作战。西海指司令员邓华,有38、39、40、50军,还有朝鲜人民军。我们去西海指待了几天,看了看西海岸防御阵地。山非常陡,很高,我爬上了山顶,下面是海,加上部署了防御部队,敌人想登陆不可能成功。
几天来西海指开会,每天夜晚有晚会,由文工团演节目,还有舞会。我们也参加舞会,看见了38军的江拥辉、39军的张竭诚、40军的邓岳、50军的曾泽生。朝鲜人民军的军长穿的人民军军服带着军衔。晚会是在坑道里,会场还不小。这次入朝共待了三个月后,回北京。
回到北京后,炮司在万寿路的新房子盖好了,整个军委好几个部门都在万寿路一带。海军在公主坟,炮兵、装甲兵、工兵、总后、军训部都在万寿路一带。炮兵在沙窝和装甲兵、总后是邻居。一家一个大院,房子很好,很正规,有办公楼,有宿舍楼,有饭厅和礼堂。
我们进行搬家准备工作,于7月搬到了新址。并成立了炮司军训处,调杨发静当处长,成立预备炮兵科,专管军委直属炮兵师,我当科长。成立部队炮兵科,管步兵军、师属炮兵,李泮池任科长。并充实了参谋,军委炮司也进行了调整和充实。南京军区炮兵司令陈锐庭调来当参谋长,原参谋长贾陶调任高级炮校校长,从南京炮司调来张啟信任通讯处长,马辛调来任侦察处长,原来也是延安炮兵团的。原来的徐昭任作战处长,孙式性任军务处长。并成立了校管处,廖政武任处长,吴植楷任科长,殷洪任高炮处处长,原为贵州都匀国民党炮校的,军训处长杨发静,也是延安炮兵团的。
这样,军委炮司人员健全了,准备开始进行炮兵的正规训练工作。军训处成立后,开始工作。预备炮兵科,首先是了解全国各军区的预备炮兵师的情况,驻地,人员装备情况,训练情况。预备炮兵由军委总参直接调动,和队属炮兵不一样。队属炮兵是军、师属炮兵,军委总参不直接调动,由军和师直接管理,不能调动,只能调动军、师时一起行动。预备炮兵师驻各军区时由军区炮兵管理,训练计划由军委炮兵统一安排。训练处负责掌握训练进展情况。预备炮兵师训练情况由预备炮兵科掌握。
当时广州军区炮兵师未按军委炮司计划进行训练,我向参谋长提建议,并准备去检查。参谋长同意,结果由我和通讯处申建基科长并带几个人组成工作组去广州军区检查。我们去了韶关炮一师检查,并向军区炮兵副司令张志毅进行了汇报,当时是冬天,广州很暖和,在北京时穿棉衣,离京时换呢子衣服,但广州穿呢子衣服还感觉热。
广州我是第一次去(我年考入黄埔军校14期时,主校已经迁入武汉),张志毅派车去黄花岗72烈士墓和越秀公园等地参观,市容也参观了一趟。看了蛇王满餐馆。另外,广东人什么都吃,连虫子都炸着吃。返回北京乘车时,广州炮司通讯干部买了不少东西送给通讯科长申建基,也给我送了不少东西,有菠萝、香蕉等。通讯干部之间有着一种特别紧密的业务关系,全军都如此。
回到北京后,我们将检查情况进行汇报并起草了一个电报,通报由参谋长陈锐庭批发了。军训部管全军的训练工作,有时布置军训工作,炮兵也参加。我去过军训部开会,由肖克部长亲自部署。另外,北京活动不少,我去过中南海怀仁堂一次,看朝鲜人民军协奏团演出。进中南海坐小车,要提前把车号告知,去时才能直接开进去。
天安门广场斯大林追悼会
另外,大型活动也得参加。如斯大林逝世开追悼会,在天安门广场召开。主席台在天安门下面搭的台子,斯大林的像挂在天安门墙上,由于台子在下面,为了安全起见,军委系统各单位在前面围着主席台,所以提前到达。下午3点开会,上午10点以前就去了。我们后面是学校学生,在地面坐好几个小时。学生们有经验,带着水,吃的和书籍,一边看一边吃。会开地很隆重,毛主席、朱德、周恩来等都参加了。由冯玉详夫人卫生部长李德全致悼词。会开完后,散会,我等了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回去。
十月一日国庆节,天安门广场夜晚很热闹。我和爱人王淑贤去参加过。由于是在机关,经常发票参加各种文艺活动,如罗马尼亚歌舞团演出,郭兰英演唱会等。
炮兵还请钱三强作了一个原子弹的报告。讲得很好,很形象,讲放射性时,他带来了放射性物质,放在麦克风前,马上能从扩声器里听见声音。
在北京和我堂兄石秀夫哥见到面了(堂兄石秀夫,参加革命后名刘清,原六机部副部长,广州船舶工业公司董事长,年6月30日逝世,享年岁),是马海亭告诉的,石秀夫哥同万毅下去视察工作时,问万毅才知我也在北京。马海亭当时也随万毅检查工作,秀夫哥当时在第一机械工业部基建局任局长。
南京军区炮司开训练工作会议,军委炮司派我和杜常青去参加会议。当时南京军区炮兵司令周纯麟,政委刘春,副司令叶超。我们主要通过会议了解一些情况,叶超还专门来我们住处看望。我爱人王淑贤当时在北京大学速中学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