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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5 1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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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背着四岁的豌豆走在都匀石板街上

年4月15日

豌豆四岁多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第二次回都匀。这一次,很遗憾没有买到广州至都匀四个小时的高铁票,又像去年七月一样,我们坐上广州至遵义橘红色车体的K,要晃荡十七个小时才能回到KEN的家乡。

深圳的四月已经暑热难耐,顶着酷热,我们下午一点半登上了火车,我吃惊地发现这几乎是一辆空车,每节卧铺车厢只有寥寥十来个人。

在一片寂静中,我们隔壁铺的女人没完没了地嗑瓜子,我对面铺的女人整整几个小时都在专注地十字绣。

我真的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安静空荡的火车,感谢高铁,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晃十七个小时在路上。

四岁的豌豆,这是她人生第三次旅行

豌豆已经吃完了所有该吃的和不该吃的食物,也把中铺来来去去爬了好几趟了,此刻,她正在娴静地用水彩笔画画。

我只带了一本书《恋爱中的卡夫卡》,是出发前随意在图书馆借的,不知道好不好看。我靠着下铺的板壁,在肇庆的青山绿水中看上世纪初卡夫卡耽于虚幻的爱情。

火车走得很慢,想停就停,慢吞吞挥霍着时间。忽然发现我恰恰需要这慢条斯理的安静火车,让自己放下各种灰暗芜杂荒草丛生的心情,在春光里静静地蜕皮,看着新鲜的皮肤一点点破茧而出。

年4月16日

我和豌豆睡在下铺,为了给小家伙留出大大的空间,昨晚我像一个杂技运动员侧着半个身体悬空睡觉。

这节车厢的制冷出了问题,我几乎感觉不到冷气,极怕热的豌豆在睡梦中来去翻滚,踢翻了薄薄的床单,还在梦中喊:“热!”。

零点多,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她呕吐了:睡觉前她没有节制地吃方便面和香蕉、枇杷,这下终于出问题了。

我们从深圳为她带的格子床单和她的大腿上全被吐上黏糊糊的东西,我在一片黑暗中睡眼惺忪地抹啊擦啊,还要安慰大哭的她。我找来一条浴巾为她临时盖上,小声唱了很久的歌终于让她平静入睡了。

车厢里一片岑寂,我的偏头痛却在这个时候发作,两侧太阳穴疼得仿佛有人用电钻疯狂地钻着孔。

此时,火车似乎到了玉林,杂沓的乘客噼里啪啦地走过,每个暗暗的影子都会低下头费力地辨认我们板壁上的铺位数字。

从茂名开始,陆续上了很多乘客,车厢里塞满了吵闹难听的茂名白话;到了广西的每一站,都轰轰然上很多人,这列火车再也不是最初的安静闲逸了。

列车快到都匀时,车厢水房里没有水,几乎一夜没有睡的我蓬头散发,脸色苍白,两个黑黑大大的眼袋让我看上去糟透了。

我用湿纸巾抹抹脸,叫醒四仰八叉的豌豆,本以为会遭遇她强烈的反抗,没想到她一睁开眼睛就甜甜地笑了。

这趟随时都会临时停靠的火车让人惊讶地在7:40准点到达都匀站,我们一家人第二次都匀之行开始了。

我们刚刚到达都匀

上一次我们一家人回都匀是为了去斗篷山参加KEN的中学校友聚会,那一次,我们还住在KEN的父母留下的都匀老房子里。家属楼下有大片的葡萄架,成熟的葡萄重重地坠下来、丝瓜花在阳光下金灿灿地耀眼。

可是,不到一年,在轰轰烈烈建设“大都匀”癔症般的狂热中,他家的房子面临被强拆。KEN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找拆迁办办理相关手续,不排除可能要诉诸法律途径。

所以,这次回都匀,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伤心之旅:家园被粗暴拆除,他父母生活了近30年的家一夜之间就会消失,所有的记忆都灰飞烟灭。

下了火车,清寒的空气里飘满贵州的煤特有的呛人烟味。我们在车站广场简单吃了八块钱一碗的羊肉米粉,开始费尽周折地找住的地方。

兜兜转转,还是找回上次回都匀第一个晚上住的一家小宾馆,戏剧化的是,我们还住在房,去年住过的那间房。

我们去楼下菜场的小杂货店买了一把衣架、一排竹夹子和一捆晾衣绳,花了19元。贵州的小西红柿被当地人称为毛腊果,酸酸甜甜很好吃,在深圳绝对吃不到这么美味的。我们买了一斤毛腊果,4块钱,今晚的餐后水果就有了。

贵州的毛腊果酸甜好吃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手洗衣服了,香皂和肥皂都是从深圳带来的。我在洗手间呼哧呼哧洗着刚换下来的成堆脏衣服和床单时,豌豆一直趴在洗手池旁好奇地看着。

KEN去楼顶考察一番,告诉我七楼有一个大大的露台和长长的晾衣绳,我们刚买的绳子都用不上了。

闲得没事的一家人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兴高采烈去顶楼晾。豌豆那条红黑格子相间的床单飘飞在贵州的阳光下,一串大大小小的衣服在狂野的风里起舞。

远处的车声人语像一片白色的烟雾,我们静静地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体会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带来的快乐。

晚上,KEN带着我们去看望了一个多年前在厂的老邻居安大妈,在那人口众多的大家庭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家常饭,七点半,豌豆就闹着要“回家”!

回到宾馆,长期不看电视的我们根本想不起来开电视,我在**的灯光下记账、写日记,继续看那本《恋爱中的卡夫卡》。

KEN躺在床上看手机,豌豆缠着爸爸给她念绘本,一会儿又缠着我给她念“大人的书”。终于安顿她睡着,已经是十点。

在深圳的时候,我总是睡得很晚,可是在都匀,为什么不早睡呢?于是十点半,灯灭了,一家人都睡了。

年4月17日

宾馆整个这层楼似乎只有我们一个房间住人,加上房间面朝一个老旧的安静居民区,晚上听不到任何声音。

今天清晨,我在公鸡此起彼伏的叫声里醒来,这声音是久住深圳的我早就陌生的。才6:03,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去跑步。

我从去年4月21日开始每天跑步,此后不论到任何一个城市旅行,我都带着跑步的全部装备,让自己的脚步奔跑在尽量多的角落有一种莫名的快乐。

出了宾馆,爬上一个大坡就是都匀二中,马路边排开一串卖早餐的摊子,炒粉、炒面、炒米饭、鸡蛋煎饼、手抓饼、豆浆、油条......让人眼花缭乱。

我正在一个摊子前买一块五一个的米糕时,忽然从左侧高坡上冲下来一台巨大的挖掘机,它轰响在在白烟腾腾热闹喜庆的早餐摊中间,宽大的履带几乎擦着小摊子的边,耀武扬威地开过去。

这幅画面让我很难过,这座小城正在一片狂热中推倒几乎所有的旧房子,疯狂地盖光鲜气派的高层建筑。

马路边意气风发的口号是:“提起精气神,建设大都匀”。KEN家住了近30年的老房子就是在这样的疯狂浪潮中不经当事人的同意将被推倒,很多都匀老住户一夜之间没有了生活多年的家,他们却在推平废墟后准备新建的楼盘广告牌上写着煽情的话:“远方的游子,回来吧,这里有你温馨温暖的家。”

都匀文峰园紧邻美丽的剑江,我们去年七月第一次来都匀时,江水清澈如翡翠。如今是枯水期,江水瘦而枯*。

KEN告诉我,文峰塔始建于明万历年间,最初是五层木塔,经过多次重修,现在已成为一座七层石塔。

文峰塔像一柄利剑插在剑江龙潭口,做镇水之用,保一方平安。文峰塔是都匀的象征,这是整个都匀最让他最喜欢的地方。

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经常一个人在放学之后跑到冷冷清清的文峰塔,在台阶上坐半个小时。当年空无一人的沙洲,现在已经成为都匀市民纳凉的公园。

我没想到这么多人一大早在公园里锻炼,环文峰园窄窄的水泥路上塞满逆时针走路的老头老太太们。

这里也有少数跑步的人,他们多是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光着膀子步履如飞,我很难看到奔跑的年轻人,这和深圳跑步的人群非常不同。

我不得不听着轰鸣的广场舞音乐,在人缝中艰难地穿梭腾挪,好不容易跑了八圈。都匀海拔九百多米,我跑步的速度和在深圳时相仿,跑完突然发现比平日累多了。

都匀的象征:文峰塔

我一身大汗地缓缓走回宾馆,在路边随意找了一家金沙牛羊肉米粉店解决我的早餐。认识KEN之后,我才知道米粉在贵州人的饮食文化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他就是每天早上吃着种类繁多的米粉长大的,米粉甚至代表着家和乡愁。

贵州的米粉分宽粉和细粉,宽粉与深圳的河粉相仿,但更薄;细粉与桂林米粉非常像。米粉的汤底熬煮时间很长,家家制作工艺都是秘方。

米粉的配料数不胜数:牛肉、牛筋、羊肉、辣鸡、猪脚、肠旺、脆哨、软哨......来都匀两趟,我已经吃了无数顿米粉,依然没有吃完所有品种。

脆哨粉

软哨粉

羊肉粉

进店的客人刚一进门就喊着:“二两羊肉细粉!加辣椒!”或者“一两肠旺宽粉!少辣!”

老板娘非常麻利,两三分钟就煮好一碗粉,飞手洒上香菜、葱花、花椒粉。因为生意太好而人手不够,排队的客人都要自助端粉。

我一开始不懂这个规矩,一个小伙子刚把一碗羊肉粉端到我桌旁,我以为他是店里的伙计,想当然把他的粉端到我面前,让他错愕不已。

羊肉粉的汤底很清,于简单中却有百转千回的滋味。羊肉切得薄如层纸,嫩软鲜香;宽粉很软能吸饱汤底的鲜甜滋味,这碗八块一碗的粉让人吃得酣畅淋漓。

每家米粉店都会提供免费的泡菜,泡了一两天的包菜和白萝卜片(条)装在巨大的塑料桶里,配着一双超长的筷子,客人吃多少都随意。泡菜酸甜爽口,佐着鲜香的米粉,口口都是至美。

今天上午KEN去拆迁办交涉相关事情,我带着豌豆消磨时间。豌豆第一天住在这里就告诉我对面那栋楼一家人的阳台上有很多“小鸟”,我笑了,告诉她:“那是鸽子”。于是,每天趴在窗户前看鸽子就成了这个没有电视看的寂寞小孩重要的娱乐。

我回到宾馆后计划带她去黔南州图书馆看绘本,可豌豆站在窗前久久地看鸽子,怎么也不肯走。

这一趟旅行,四岁的豌豆的重要收获是她看到了真正的牛和鸽子,生活在水泥森林里的孩子怎么会不着迷这圆胖胖的美丽精灵呢?我在一旁看书,耐心地等着她看够。她足足看了一个小时,很满意地说:“妈妈,我们走吧。”

很不巧,今天上午州图书馆例行开会,我们和少儿馆的*老师匆匆打了个照面,她很开心豌豆又回来了。

去年我们带着豌豆经常来州图书馆看绘本,回到深圳后,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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